男女主角分别是姜时宜周东南的其他类型小说《夜潮姜时宜周东南无删减全文》,由网络作家“阿悄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蜿蜒山路,暴雨瓢泼。姜时宜驾驶奔驰CLE从环山公路一路向下。她紧绷神经,雨刷器都快扇飞起来了,终于按照导航把车开进最近的一家民宿里。她把挎包顶在头上,冒雨拉开门,一个男人正蹲在原木风的大厅角落修摩托车。“开个房。”姜时宜抖了抖裙摆上不停往下滴的雨水。“稍等。”男人声线压的很低。他用扳手使劲拧紧摩托上的一颗螺丝。姜时宜环顾四周,室内没有其他人,她目光肆无忌惮的锁在那个男人身上。西裤白衬衣,宽肩窄腰,袖管捋到手肘上,胳膊上肌肉和青筋条条暴起,颈部的一条大筋从耳下延伸到衬衣里。她脑海里突然涌出四个字——西装暴徒。周东南把最后一颗螺丝拧紧,拿过毛巾随手擦了擦手上黑色的油污,边擦边抬头扫了姜时宜一眼。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了一瞬,姜时宜脑海不受控...
《夜潮姜时宜周东南无删减全文》精彩片段
蜿蜒山路,暴雨瓢泼。
姜时宜驾驶奔驰 CLE 从环山公路一路向下。
她紧绷神经,雨刷器都快扇飞起来了,终于按照导航把车开进最近的一家民宿里。
她把挎包顶在头上,冒雨拉开门,一个男人正蹲在原木风的大厅角落修摩托车。
“开个房。”姜时宜抖了抖裙摆上不停往下滴的雨水。
“稍等。”男人声线压的很低。
他用扳手使劲拧紧摩托上的一颗螺丝。
姜时宜环顾四周,室内没有其他人,她目光肆无忌惮的锁在那个男人身上。
西裤白衬衣,宽肩窄腰,袖管捋到手肘上,胳膊上肌肉和青筋条条暴起,颈部的一条大筋从耳下延伸到衬衣里。
她脑海里突然涌出四个字——
西装暴徒。
周东南把最后一颗螺丝拧紧,拿过毛巾随手擦了擦手上黑色的油污,边擦边抬头扫了姜时宜一眼。
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了一瞬,姜时宜脑海不受控制地翻涌,连带呼吸都带了几分燥热。
过去的二十三年里,因为职业原因,她见过无数男人的裸体,但她从来没有想过——
自己竟然会突然对一个陌生男人产生这么磅礴的欲望。
周东南面无表情地扔下毛巾,走进前台:“身份证。”
姜时宜骤然回神,绯红的脸不自然勾了勾唇。
“二楼左拐 202。”周东南把身份证还给她。
她两指夹过房卡,手指故意擦过他的指尖。
很烫,触感沙沙的,心也跟着颤了一下。
她弯唇柔媚一笑:“谢谢。”
周东南唇角几不可见得抿紧,手垂在身侧捻了捻。
姜时宜转身走上楼梯,走了两步又突然停下,手肘搭在栏杆上,姿态懒懒散散。
“哎,衣服湿透了,能不能借件衣服换一下。”
她的头发盈着水汽,慵懒卷曲地垂在身前。
原木风的楼梯木纹一圈一圈的,顶灯昏暗,衬得她带着一股淡淡的妖气。
媚到极致。
周东南收回目光,舌尖隐秘地舔了舔后槽牙。
他出去跟她一起上了二楼。
姜时宜在二楼拐角的 201 门口等了一会儿,看到周东南拿出来一件白色衬衣,跟他身上是同款。
哟,还是情侣装,够刻意的。
她挑了挑眉,酝酿了一个娇媚的笑意,正要抬头说谢谢。
“新的,一百块,加到房费里。”
他声音毫无温度,带着明显的疏离感。
姜时宜笑意倏然落下,她稍用力把衬衣从周东南手里扯下来,转身进了202。
......
姜时宜洗完澡,换了那件白色衬衣,长度刚好到大腿根。
果然是新的,还带着衣物出厂特有的味道,不是什么高级货。
不过那个男人,看起来挺高级的。
她勾唇笑了笑,走到窗边。
天色彻底黑了,雨势渐小,变得朦朦胧胧。
寂静的房间里,手机铃声突兀响起,来电显示赵女士。
她扫了一眼挎包里半露不露的请柬,接起:“妈。”
“姜时宜!你突然消失去哪儿了?!”赵爱琴声音如同惊雷在姜时宜耳边炸开。
“远丰四处找你,就快要结婚的人了,你能不能让人省点心!”
她猜测此刻陆远丰应该就在赵爱琴身边,“好”继父邱阳松可能正躬身摆笑给陆远丰点烟。
她向后拢了拢半干不湿的头发,语气散漫。
“找我干什么,怕我跑了?”
赵爱琴低斥:“胡说什么,你到底在哪儿?”
姜时宜揉了揉眉心。
“东山墓园,来把你卖女儿的消息,告诉我早死的爸。”
对面沉寂了几秒钟,然后又爆发。
“姜时宜,你立马给我滚回来,给远丰道歉,耽误了下周的婚礼筹备仪式,我没你这个女儿!”
姜时宜冷笑:“道歉,他配吗?”
她说完,直接挂断关机。
烦躁的情绪如潮水一样涌来,她从挎包里翻出一盒女士香烟。
但是打火机受潮怎么也打不着,她皱着眉头,不甘心的一下下划拉。
小磁轮发出刺啦的响声,她的心也被刺激的越来越燥。
体内好像有一簇火苗不断燃烧。
一股强烈的反叛欲在此刻达到顶峰。
她把烟随手扔出窗外,转身下楼。
大厅里,周东南换了身衣服,正在收拾地上的一堆工具。
金属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,混合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。
让她心里那股想睡的冲动愈演愈烈。
周东南应该是洗了澡,额前碎发还在向下滴水。
她的目光沿着他的身材自上而下游走,透过衣服想象他的肌肉纹理,她不可自控地咬了咬唇,脑子开始翻滚不可描述的画面。
沉寂许久的心在这一刻瞬间波涛汹涌。
她幽幽走到周东南身后,俯身盯着他:“借个火。”
周东南起身,眸光在她眉眼间打了个转,又落在她半敞不敞的领口上。
锁骨瓷白细腻,上面有一颗若隐若现的小痣。
他收回目光。
“没有。”
语气冷漠,连表情都吝于给一个。
姜时宜往前迈了半步,手抚上摩托车的把手,辗转了两下:“开赛车的人,不抽烟?”
这辆车她在车展见过,是川崎推出的一款肌肉型越野摩托,性能又爆又野,只有专业车手才能驾驭。
她说着,抬眸睨他。
眼看着她手要蹭到把手旁的一块油污,周东南眼睛沉了沉,突然拉住她的手腕,把她一把扯开。
他拿毛巾擦了擦那片油污,语气冷凝:“别乱碰。”
姜时宜笑意僵在脸上。
不过是碰一下他的车而已,竟然被排斥成这样。
她没这么想睡过一个男人,可也没被男人这么不留情面的拒绝过。
心里挫败的火气混着刚才电话被骂的烦躁顶到了情绪顶点。
她咬了咬牙,眼睛带着审视。
“你是不喜欢女人还是压根儿就不行?”
周东南动作停顿,转头盯着她,他下颌线绷得很紧,咬肌若隐若现。
两人距离非常近,呼吸之间,姜时宜能闻到他身上散发的味道,是清冽的松木香气。
她敛眸,强忍住内心的紧张与期待,浅浅一笑。
“我就借个火而已。”
姜时宜回头,看了一眼陆远丰。
两人目光相撞。
她嘲讽的勾了勾唇,拳头翻了个面,五根手指簇在一起。
指尖故意戳着陆远丰的掌心。
他没松手,反而整个包住收的更紧,拇指仍旧一下一下的摩擦她的手背。
姜时宜没再动,又转头看向车窗外。
她降下半扇车窗,燥热的晚风突然涌进车里,和空调的凉风相撞。
瞬间凝成雾气。
她身上的皮肤突然隐隐发紧,被周东南大力揽过的地方,有淡淡酥麻的回韵。
她抬手摸了摸小腹,雾气顺着掌心钻进衣服里。
感觉好像是被周东南的胳膊勒住。
脑海闪过他骨节分明的手。
手背上血管青筋条条暴起,掌心握成拳。
带着若即若离的分寸感。
......
陆远丰定的法餐餐厅位于市中心,是一个法国人开的餐厅,全球只有两家店。
一家在北城,另一家开在巴黎塞纳河畔。
菜品味道正宗,在北城的上流圈层中很受欢迎。
车子平稳停在餐厅门前。
姜时宜站在车边,从挎包里掏出一支烟准备点燃。
邱瑞儿一边打电话,一边自顾自往餐厅里走。
陆远丰却站在原地没动。
“你们先进去,我抽根烟。”姜时宜晃了晃指尖的香烟,神色淡淡看了一眼陆远丰。
陆远丰一贯的笑意落下去,唇线抿成锋利的直线。
她把烟夹在指尖咬在嘴里,打火机火苗蹿起。
被夏风吹的抖了两下。
眼看火苗就要蹭上香烟,陆远丰脸色骤然收紧,沉稳的情绪带了一丝戾气。
他上前直接把她的烟拿下来扔在地上碾碎。
“最近经常抽吗?是不是需要再约文森特看一下?”
声音带了一丝强硬的质问。
姜时宜无所谓笑笑,又掏出一支,直接点燃。
她抽了一口,抬头吐了一口烟气。
“心理医生?算了吧。”
之前有一段时间,她成夜成夜的失眠,白天在工作室画画的时候也会恍惚不安。
原因是什么,她很清楚,陆远丰也清楚。
但他还是坚持带她去医院,做了一大长串的测试题,各种机器轮番上阵。
最后检查结果说她有抑郁倾向。
文森特就是陆远丰给她请的心理医生。
当时她接受过一段时间的心理治疗。
文森特每次看到她,都摇头无奈:“J,你没必要这么压抑自己。”
他说她是一个独立的个体,做她自己想做的事就好。
嘱咐她有情绪,要发泄。
又说,不能放纵式发泄。
这个度实在不好把握。
起码姜时宜觉得她自己把握不好。
但是从那之后,只要她在陆远丰面前抽烟或者喝酒,他就觉得她是抑郁症犯了。
忙不迭想要把文森特叫来。
尤其是前几天,还发生了艾情的事。
虽然姜时宜看起来平静,但他还是紧张她的心理问题。
“你放心,我现在好的很。”姜时宜脚下碾着一颗石子,看着陆远丰笑:“没抑郁。”
陆远丰抬手扯松了领带。
他咬紧了后槽牙,抬手把姜时宜唇边的烟勾下来。
再次扔在地上碾碎。
“抽烟对身体不好,你之前为了结束治疗,答应了文森特会戒烟,既然说了,就要做到。”
姜时宜几不可见的冷笑了一声。
有时候她都怀疑,陆远丰是不是在她身体的某个部位装了监听器。
才会对她说过的话了如指掌。
她低头看着地上两支烟的残骸,一缕烟气被风吹散。
她扯了扯唇,乖巧轻笑:“好的,陆总,我听您的。”
如果她没记错,包里就还有最后一支烟。
夜色渐浓。
姜时宜向前一步,修长白皙的手拉住陆远丰的领带正了正。
“你快上去吧,邱瑞儿是你邀请回来的,你这样晾着她,不礼貌。”
她实在不想跟他站在一起。
又不能太强硬的跟他对着干,只能这样虚与委蛇。
东山那片墓园是陆远丰当年专门建了讨她欢心的,爸爸墓地的权属证明也在他手里。
她想婚前迁墓,要么拿到这个证明,要么等四个月后东山墓园改造。
她会尝试从陆远丰手里接下墓园设计的活儿。
然后就有机会频繁出入,找机会悄无声息的把墓迁走。
为了最终的目的。
忍耐。
是她现在必须做到的事。
陆远丰盯着她,目光从阴郁低沉逐渐变得柔软。
像是在高原地区上烧开的水,明明没有一百度,却不停的翻腾冒泡。
“艾情的事是个意外,以后不会再发生,你相信我,好不好?”
他姿态已经放的很低。
整个北城,再找不出第二个人,能让陆氏集团的总裁陆远丰这么低声下气的说话。
“是嘛?”
姜时宜反问,她收回给他正领带的手,淡笑。
“我也没怪你啊。”
说完,她没再停顿,抬脚往餐厅里走去。
只是转身的瞬间,笑意在脸上倏然落下。
只剩淡漠。
......
周东南找了个住处,在距离姜时宜公寓和工作室折中的地方,方便他能随时听她“调遣”。
一套一室一厅的公寓,只有大概五十多个平方,干干净净的,家具也都齐全。
直接可以拎包入住。
他东西少,就一个行李箱,里面装着几件衣服。
简单收拾了下,他刚准备出门买点生活用品。
老樊突然给他打电话。
“怎么样,保镖生活还适应吗?过来坐坐?我这儿有辆车出了点毛病,除了你没人能修了。”
周东南把房门钥匙揣进兜里。
“地点?”
“就在我的酒吧这儿。”
周东南来到老樊的酒吧,跟着他穿过灯红酒绿的环境,从一道小门来到酒吧后面的一个仓库。
里面放着几辆摩托车,其中一辆推出来,旁边放着一堆工具。
“就这辆,二零零八年的款,奥运那年的,跟着我跑了一百多场比赛,老伙计了。”
老樊说着,感慨的拍了拍车座。
周东南围着看了一圈,蹲下拿工具简单看了看情况。
旁边酒吧里震耳欲聋的 DJ 和打碟人群欢呼的交织在一起。
隐约传过来,带着一股酒后奢靡的气息。
“这辆车,修起来没什么意义了。”
周东南说着,还是拿起工具开始修。
老樊在旁边给他递工具。
“那金丝雀好伺候吗?没为难你吧?”
周东南手腕处紧了一紧,突然想起姜时宜那些故意逗弄他的话。
手腕很快又放松下去,口是心非回道:“没有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老樊向后倚靠在凳子背上。
“漂亮是真漂亮,有气质也是真的有气质,不过,漂亮有气质的女人千千万,这陆总怎么就对那金丝雀那么着迷呢?”
“还怕她跑了,到底有什么魔力?该不会是因为床上功夫特别厉害吧?”
老樊说完,似乎想到了什么,嘿嘿笑了两声。
周东南手上动作停顿,把扳手一扔,松松站起身。
“修不了,直接扔了吧。”
“怎么能修不了呢,这是我的老伙计,奥运款,没意义也不能扔呀。”老樊凑过去看。
周东南拿过一块毛巾,仔细擦干净手上油污。
他垂眸盯着已经脏了的毛巾,突然想起姜时宜画的那幅画。
一般
乖顺的像一只家猫,床上功夫......
他轻呵一声,眼皮薄薄的掀起,凌厉扫了老樊一眼。
然后走到旁边拿起一罐啤酒,轻松拉开拉环。
老樊从周东南的眼神里看出他情绪不对。
“我就是开个玩笑,你这保镖当得真尽责,陆总和那金丝雀都订婚了,床上不和谐也走不到这步。”
他干笑了两声,意味深长的搓了搓下巴。
姜时宜回到北城,直接一脚油门回了邱家别墅。
大厅里,继父邱阳松板着脸坐在沙发上,赵爱琴在旁边,脸色紧张。
并没看到陆远丰的身影。
“妈,叔叔,等我呢。”姜时宜笑着坐到他们对面,惬意地翘起二郎腿,“徐妈,给我端一杯酸甜饮。”
邱阳松咳嗽了两声。
赵爱琴跟着开口:“远丰在楼上等你,马上结婚了,你给他服个软,吵架的事就过去了。”
她端着杯子,一口一口喝酸甜饮。
服软,凭什么?
陆远丰比她大十岁,她一上大学就被他盯上了,穷追不舍,利用商业手段扶持捆绑邱家的生意。
姜时宜一毕业就被逼着跟陆远丰订了婚。
当时赵爱琴谎称重病,邱阳松也借报恩逼她。
不过,陆远丰虽然三十六岁了,但是足够有钱,身材和长相也很出众。
原本她都要认了。
就在前天晚上,她在陆远丰办公室门口。
亲眼看到女秘书艾情双手缠住他的肩膀,娇嗲着声音说:“你就那么喜欢姜时宜,就非要跟她结婚?”
陆远丰配合似得低下头,眼睛里翻滚情欲。
“床上…喜欢你。”
吃了苍蝇也不过就是这样的感觉。
她把杯子猛的放下,冷声:“过不去。”
赵爱琴看了一眼邱阳松沉下来的脸色。
指着她怒骂:“怎么过不去?!远丰工作是忙,但你天天拉着个脸,你就没错?”
她说完,胸脯气的一起一伏。
邱阳松拦了拦她。
“时宜,你妈说得对,远丰一向对你说一不二,你的画展,住的房子开的车,哪样不是他在后面支持。”
两人红脸白脸一唱一和,演的真好。
姜时宜双手抱胸,靠在沙发背上。
“画展我可以自己开,房子车子我都不要,这婚,我不结。”
她说完,起身要走。
“啪!”
赵爱琴抬手猛地给了她一巴掌。
姜时宜脸被打的一歪,嘴里慢慢溢出一丝血腥气。
“岳母。”楼梯上一道低沉的男声传来。
陆远丰双手插兜,一步步走下来。
赵爱琴立马敛了神色,看向姜时宜的表情充满了小心翼翼和乞求。
这表情让姜时宜心里一阵刺痛。
“时宜,回来了,我送你回家。”
陆远丰的表情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,自然的过来牵起她的手。
姜时宜咬了咬唇,手上力道重,如何也挣不开。
这个男人就是这样,表面温文尔雅,内里确实个烂透了的伪君子,强势阴狠,不容忍反驳。
姜时宜被他拉着,出门上了一辆黑色库里南。
车子缓缓启动。
打火机刺啦响了一声,陆远丰吸了一口烟:“下周的仪式,迎宾台的布景,你喜欢深色调还是浅色调?”
陆家家大业大,明明是明年才办婚礼,现在就要开始筹备,而且连筹备都要搞个仪式。
姜时宜抬头看着他:“我说不结婚了,你不是听见了吗。”
她脸边的红印还很明显。
陆远丰想伸手去摸她,她排斥的向后躲。
“打疼了?还生气呢?”
陆远丰笑了笑,把烟随手撵灭,又抬手把她的头发捋到肩后。
“别生气了,明天我带你去丹麦看罗林蒂芙的画展,或者去法国购物也行。”
姜时宜皱起眉头。
“陆远丰,你......”
陆远丰抖了抖西装,提高音量打断她。
“邱家如果破产了,你妈妈会难过,对了,东山墓园那块地也会有其他用处。”
又想威胁她。
邱家会不会破产,她没那么在乎。
至于东山墓园,她已经决定把爸爸的墓迁走。
婚前直接一走了之。
她无声冷笑,双臂抱胸松松靠在车内的真皮靠背上。
“好啊,结婚前不要见面了,我看见你就烦。”
陆远丰脸色僵了一瞬,又挂上宠溺的笑意。
“正好过几天我要出个差,集团事情也多,我给你安排个保镖,婚前就让他保护你的安全。”
姜时宜垂眸咬了咬牙。
什么狗屁保镖!
这是怕她跑,想安排个人时刻盯着她。
她烦躁地去挎包里找烟,突然想起来昨天晚上都扔了。
她捋了一把头发,唇线抿紧的盯着车窗外。
忽而,周东南穿着白衬衣擦手上油污的动作猝不及防闯进她的脑子里。
眸色浅淡,额前头发细碎。
表情带着十足的难驯。
她脸上难以自持地爬上一抹绯红,直到被一阵手机铃声打断思绪。
她捞起手机看了一眼,是工作室员工陈贝贝的来电。
“喂?”
声音带着一丝旖旎,她轻咳两声掩盖尴尬。
“时宜姐,你来工作室一趟吧,有个客人想定制十几幅画。”
“我要下车。”她挂断电话,声音冷漠。
“去哪儿,我送你。”陆远丰回。
姜时宜抬起两条细嫩的胳膊,手腕上还有昨天留下的一点未消的红痕。
“这么怕我跑?干脆你把我拷起来得了。”
她微微歪头,唇角勾着浅薄的笑,姿态恣肆又随意。
陆远丰扫了一眼那个红痕,伸手想去握,她冷笑一声,迅速抽回。
“这样,我下车,让司机送你。”
陆远丰下了车,在路边等了一会,一辆迈巴赫疾驰而来。
艾情从副驾下来,拉开后座车门。
“陆总。”
她眼眶红红的,抽抽搭搭的还在哭。
那天姜时宜冲进陆远丰办公室,没哭没闹,只是把桌面上自己的照片从相框里抽了出去。
她倒恨不得姜时宜跟她扯头发,骂脏话。
证明她们都会为了男人歇斯底里,本质没什么区别。
但姜时宜偏偏全程冷漠,眼神都没给她一个。
陆远丰没看她,径直上车。
恰好司机打来电话:“姜小姐回了工作室。”
“在门口守着。”他说完,挂断。
艾情撅着嘴,看起来很委屈。
“陆总…”
陆远丰盯着平板,低头处理工作:“你周末自己去挑辆车,以后没我的允许不要来我办公室。”
艾情手紧紧攥住工装裙的边沿,没敢再说话。
她咬着唇发誓,现在她能当陆远丰的情人,以后有一天一定会成为陆太太。
......
姜时宜的工作室来了一个大订单,有个客户新装修了别墅,想在别墅里放十几副画。
一直折腾到下午七点。
她出门去工作室旁边的便利店买了一盒女士香烟。
天刚刚开始擦黑,太阳就要隐入地平线下,余晖把天边染上一层淡金色,云卷着铺在上面。
夏天的风带着蝉鸣,吹在身上都是闷热的潮气。
她抱着胳膊,在路边一颗树下抽烟,一头波浪长发垂坠在摇曳的身姿后。
清冷中又带着点媚。
恰巧,有个男人正从便利店门前经过,背影很像周东南。
她扯唇冷笑一声。
第一反应是周东南为了躲她,都跑到北城来了。
她低头把烟灭了,抬脚去追。
陆远丰端着一杯牛奶,“今天晚上看你没怎么吃东西,喝杯牛奶吧。”
姜时宜接过杯子,随手放在柜子上。
又继续拿起吹风机。
陆远丰在门口站了两秒,过来端起牛奶,又走到她跟前。
“趁热......
周东南站在梯子上,动作利索的在墙上砸了两根钉子。
他接过姜时宜手里的那幅画,不断调整画的位置,试图摆放到绝对水平。
“正吗?”
他问。
姜时宜双臂抱胸,盯着那幅画看了几眼,然后仰头盯着周东南。
“正,有八块腹肌的男人就是正,贝贝来这半年了,还从来没这么勤快过。”
周东南压低眉眼扫她一眼。
就这一眼,姜时宜突然又起了兴致。
“昨天晚上睡得好吗?”她迎着他的目光。
两个人一高一低,视线距离其实很远。
但反而多了几分错位的暧昧。
周东南从梯子上向下走了两级,还想再往下走时,姜时宜突然把手扶在梯子上。
拦住他向下的路。
“你怎么不回答我?昨天晚上睡得好吗?”姜时宜追问。
周东南没办法,淡淡嗯了一声。
姜时宜淡笑,眼波在他腰臀间打了个转。
表情就像一个色欲熏心的女流氓。
他第一次皱眉。
“姜时宜,你到底想干什么?”
这是他第一次连名带姓的喊她,却带着无可奈何且咬牙切齿的意味。
答应做她的保镖,完全是因为需要那笔救命钱。
那天晚上......
是她故意没错,但也是他主动上钩的。
所以,他已经在刻意躲避。
躲避她这些明晃晃的挑逗。
但她似乎完全不觉得,她自己在有未婚夫的情况下,这样做有什么不对。
是她天生恶劣,还是觉得他是个有趣的玩具。
周东南喉结上下滚动,幽深眸子像是夜空,紧紧锁在姜时宜的脸上。
试图看穿她的心思。
姜时宜一只脚踩到梯子上,突然靠近他的脸。
“我想…睡你。”
她一句话刚说完,由于她突然站上去,梯子失去平衡,朝着两人所在的半边倾倒下来。
周东南迅速反应过来,一把揽住姜时宜的腰,然后护在身下。
梯子蹭了一下他的肩膀,从侧边砸下去。
两人都有些懵,保持这样的姿势过了十几秒钟。
腰间的大掌明明带着干爽的触感。
偏偏身后的气息是湿热的,气息呼到脖子上。
带着绵绵的潮意。
周东南慢慢松开姜时宜,确认她没有受伤。
然后过去把梯子扶起来拎在手里,“我把梯子送回仓库。”
姜时宜没再拦。
她回味自己刚才那句大胆的挑逗:睡你…
如果没有梯子倒了的意外。
周东南会是什么反应。
皱着眉头还是无言以对。
她勾了勾唇,抬头看向那幅《日出》。
初升的太阳刚在漫无边际的海平面上冒了个头。
一只小船摇摇荡荡。
一派平静祥和的氛围。
整幅画没有过多的颜色,也不是写实主义的佳作。
但偏偏,就带着一种致命吸引力,让人看一眼,就觉得风雨欲来。
姜时宜收回目光,又打开画板,低头画画。
中午,她刚把脑子里一闪而过的灵感记录下来。
手机突然开始震动。
她顺手抄过来,看都没看就接起。
“喂?”声音漫不经心的慵懒。
“时宜,你晚上想吃什么?”对面带着笑。
姜时宜手上画笔一顿,看了一眼来电显示。
陆狗
“随便,你定吧。”她随口敷衍,听不出来什么情绪。
说完,她又继续画手稿。
之前那个客人定了十几幅画,工程量很大,她必须加班加点才能勉强在既定工期里完成。
陆远丰听到对面铅笔传来的沙沙声。
“吃日料可以吗?”他问。
“太生。”姜时宜歪了歪身子,看着面前的手稿。
“西餐?”陆远丰又问。
“太甜。”她回。
“法餐?”
姜时宜突然停笔,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。
“可以,正好邱瑞儿从法国回来,下午接上她一起去吃法餐,她一定吃得惯。”
对面,陆远丰沉默了两秒。
“时宜,我以为今天晚上是你和我......”
“你和我什么?”姜时宜笑着打断。
她转动手里的画笔,声音不轻不重的:“邱瑞儿回国,不是你邀请她的吗,机票都是你买的。”
陆远丰揉了揉眉心。
他可以搞定震惊业内的并购,也可以坐在谈判桌上拿下几十亿的大订单。
往他身上扑的女人太多,他甚至记不住名字,记不住长相。
偏偏,他就是拿不下姜时宜。
她油盐不进,软硬不吃,对他态度始终寡淡。
他抬手扯松了领带。
“没什么,那我一会去接你。”
姜时宜把刚才的画稿揉成团,扔进垃圾桶。
“不用,邱瑞儿六点到,直接机场见吧。”
她站起身,出门去画廊。
经过周东南的房间门口,她下意识扫了一眼。
发现他正低着头,手里拿着一个工作室的宣传册。
宣传册是八折页,每一页的排版和设计都很精美,首页半幅版面跟姜时宜有关。
最上面是她的照片。
笑的很灿烂,但是明显很稚嫩,不像是近两年拍的。
他目光停顿在上面。
“好看吧?”陈贝贝突然出现。
她手撑在周东南面前的桌子上,顺着他的目光盯着宣传册。
“我表姐说,这张照片是陆总第一次见老板的时候拍的,那时候老板才十八岁,上大一。你手里的宣传册,也是陆总花大价钱找人专门设计的。”
周东南又看了一眼。
然后把宣传册合上,随手插进文件夹里。
“东南哥,你有女朋友吗?”陈贝贝满怀期待的又看向周东南。
周东南抬头扫了她一眼,不出声,硬朗线条没有丝毫波动。
空气寂静的可怕。
周东南的沉默和冷淡,让陈贝贝有些尴尬,好像这个问题问的十分冒昧。
她走也不是,留也不是。
就在她几乎想要落荒而逃之际。
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声音。
“小姑娘问你话呢,你怎么不回啊。”
姜时宜在办公室换了一双平底鞋,走路悄然无声。
“老板。”陈贝贝仿佛看到了救命恩人,她尴尬笑了笑:“我就是随便问问,东南哥不想回答也没关系。”
姜时宜又往前走了两步,直视周东南。
“我记得,在统计学里好像有个理论,不想回答的问题,百分之八十九是肯定的。”
她话音刚落。
“现在没有,以后会有。”周东南回。
姜时宜挑眉点点头,恍然大悟的样子。
“哦,那你是剩下的百分之十一中的百分之一,属于回答的勉强,还模棱两可,可能在说谎的。”
......
姜时宜到机场的时候正好六点,陆远丰的那辆黑色库里南已经提前到了。
她让周东南把车停在不远处,然后下车走到那辆库里南旁边。
抬手敲了敲车玻璃。
车后座,陆远丰正在低头处理工作,听见动静他转头看见是姜时宜。
立马停下手里的动作,开门下车。
“时宜,来了。”
他说着,抬手想去拉姜时宜的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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