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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2

发表时间: 2025-01-16
就在此时,沈府老爷沈远峰与沈夫人现身。
正是我的亲生父母。
前世他们也是这般出现,我还以为是为我撑腰,谁知竟是为了帮那假少爷。
害我身陷不义,还用邪术夺我命格,助他们一家飞黄腾达。
甚至在宴会上做戏给人看。
沈府父母一到,众人目光尽数向他们聚去。
“赵管家、小李,你们好大的胆子,竟敢对我沈府少爷无礼,谁给你们的胆量?”
沈夫人冷哼着走来,斥责赵管家。
殊不知我早已看穿这场戏,他们不过是想骗取我的同情,好偷我头发衣物施展邪术。
“老赵、小李,你们在府上多年,怎能如此莽撞?”
“众目睽睽之下,你们要将沈府颜面置于何地?”
沈远峰上前拉住赵管家。
“老爷恕罪,但这事我必须说明。您早已查实,真少爷是云瑾,而非这个冒充的沈明山。”
“他想要篡夺少爷身份,如何能容?”
小李也附和道:
“老爷明鉴,赵管家所言不虚。百姓眼睛雪亮着呢,都知道这沈明山品性不端,不但想夺继承人身份,冒充真少爷,还要抢人家的未婚妻!”
“罪该万死!”
沈远峰长叹一声:
“莫要再说,他们都是沈府的少爷,何须分个真假。至于继承人...”
他看向四周众人,故作为难状。
沈夫人看看沈远峰,又看看我和云瑾,开口道:
“明山,你也是沈府的孩子,我定会善待于你,让你在府中安享富贵。”
“但有些事总要说个明白,该纠正的还得纠正。”
“你看那林家雨柔,与云瑾自幼相识,情意深厚。我知你心慕她,可怎能夺你弟弟的未婚妻?这等行径,我京城世家最是不容。”
沈夫人和沈远峰这番话,无异于将我钉在耻辱柱上。
在场所有人,无论是看客、观众、府中下人还是围观百姓,
此刻都明白了。
是了,我是冒牌货,云瑾才是真少爷。
4.
“老爷夫人当真慈悲为怀。”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拱手道,“如此宽厚待人,实在令人钦佩。云瑾少爷更是胸襟开阔,竟能容忍至此。”
“这等忘恩负义之徒,”一位锦衣华服的商贾拂袖怒道,“不但觊觎沈府基业,还要横刀夺爱,简直禽兽不如!老夫走南闯北数十载,也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。”
“此等背信弃义之辈,”一位身着青衫的儒生叹息道,“若在先朝,定当问斩。古训有云:'不孝有三,无后为大'。此人意图断人骨肉,罪过当真不小。”
“这位兄台说得极是!依小人之见,该重打四十大板,逐出沈府才是。”一位身形魁梧的汉子挥拳道。
“依我看来,”一个面容尖刻的瘦子插嘴道,“该将他绑在府门外示众三日,也好让四邻八舍都看看这等无耻小人的嘴脸!”
人群中议论纷纷,指指点点。有人怒目而视,有人冷眼旁观,更多的是对沈家投以同情的目光。赵管家听着这些话,嘴角不禁扬起得意的笑容。他看向云瑾,只见后者站在一旁,眼中闪过一丝轻蔑,嘴角勾起若有若无的笑意,那神情分明在说:你输了,还不认命?
赵管家踱步上前,环视四周后冷笑道:“如何,沈大少爷?你这身份已是昭然若揭,还在这装腔作势什么?拿什么和真少爷相比?”
“别这样,赵管家,爹娘!”云瑾突然上前一步,做出一副心痛不忍的模样。我看着他这般表演,只觉得可笑。若是让他去茶楼说书,怕是能唬得满堂喝彩。
“不要这样,大家,一日为兄,终生为兄,明山兄长一直是我的兄长,这辈子也永远是我的兄长!”
“若有人再多说一句,我定不轻饶!我只有未过门的妻子不能相让,其他的什么嫡长子身份,家业,田产,甚至就连爹娘的慈爱,我都可以无条件给我的兄长,因为,他就是我的亲兄长,不是什么冒牌货!”
“大家,都听我一句,莫要再说下去了!”
此言一出,众人无不动容落泪。
“天啊,这是何等善良的人啊!”
不少围观的百姓,都在那高声呼喊。
众人纷纷斥责我忘恩负义,不知好歹。
我却冷眼望向沈云瑾:
“哦,既然云瑾贤弟这般宽厚的话,那我这个兄长就恭敬不如从命了,你的家业,你的嫡长子身份,你的真少爷身份,还有爹娘的慈爱,我都原封不动,照单全收,如何?”
我这番话一出,满堂皆惊。
不光是他们,就连爹娘沈远峰和沈夫人,还有赵总管,还有府中下人,都惊得说不出话来。
沈云瑾更是目瞪口呆,完全没料到我会如此应对,既不辩解,也不像前世那般拼命自证,反倒是一口应下他的话。
他顿时哑口无言。
“我,我...”沈云瑾语塞,一时不知如何是好。
林雨柔在旁边脸色铁青,显然没想到我会这般回应。
倒是沈远峰和赵总管等人很快回过神来。
“好啊,我们少爷宅心仁厚,让给你,你就厚着脸皮要?你要不要脸?”
“他敢给,你敢要?真是无耻!”
“就是就是!”
围观的百姓,在场的官员,府上的宾客,各大家族的族人,江南城的所有达官贵人们。
无不对我投以鄙夷的目光。
“真不要脸。”
“真是人不要脸,天下无敌,他这脸皮比城墙还厚。”
“对对对,就是城墙也挡不住他的厚脸皮!”
沈远峰此时开口道:
“好了,别闹了,明山,云瑾,你们都是我的好儿子,但这次的嫡长子身份,确实是只能一个人,云瑾,你就去接掌吧,我让人拟好文书。”
“另外,明山,我沈远峰一视同仁,定会善待于你。”
沈夫人也随即说道:
“孩子,你在外头生活了那么多年,性子野我知道,可说话也要顾及场合,这里是族中大会,若是失言,我沈家的脸面可是要丢尽的。”
“既然你爹爹已经应允,你何不说句软话,与云瑾化解恩怨,兄弟和睦才是正道。”
他们这番话,无异于判我死刑,坐实了我是冒牌货的身份。
可实际上,我与他们血脉相连,才是真正的嫡子。
我百思不得其解,为何两世为人,他们都要舍真取假,莫非养育之恩当真大过血缘?
看着沈远峰虚伪的面容,我深知入夜后必遭毒手,他们会用蒙汗药制住我,夺我发肤,改我命格。
到那时我将任人宰割。
这对虚情假意的夫妻,枉为人父母。
5.
我斜睨着他们,问道:
“爹,既许家业,不知可否将城南的几间商铺转到我名下?”
我瞥了眼云瑾签下的地契,那可是把所有家业田产都转让给他了。
“与他争这些我自知不配,但求几间商铺糊口,想来爹爹还是做得主的?”
此言一出,正在欢喜签字的云瑾,还有沈远峰夫妇和赵总管都始料未及。
我竟还留有此一手。
只要我在地契上签字画押,这几间商铺便是板上钉钉,纵使我身死,这产业也是我的。
沈家在城南有数十间商铺,虽说不及全部家业的十分之一,但要平白将几间铺子给我这个将死之人,沈远峰怕是舍不得。
他方才那些话不过是场面话罢了,根本没想过给我什么实惠。
他既说要一视同仁,那几间商铺总该给我才是。
就看他如何抉择。
众目睽睽之下,他面色难看,显然被我逼入绝境。
“你...”
沈远峰的脸色阴晴不定,眼中闪过一丝狠厉。他强压怒气,挤出一丝笑容道:“明山,你这是何意?为父方才已经说得很清楚,定会善待于你,何必非要在这众目睽睽之下...”
我冷笑打断:“善待?爹爹口中的善待,莫非就是让我做个闲散的少爷,整日无所事事,坐吃山空?”
“你...”沈远峰语气一滞。
我继续道:“既然爹爹说要一视同仁,那几间商铺,想必也不算过分吧?”
赵总管连忙上前打圆场:“少爷说笑了,城南商铺岂是儿戏?需得熟悉经营之道,通晓商贾之事...”
“赵总管此言差矣。”我不紧不慢地道,“云瑾贤弟不也是要直接接掌整个家业吗?论经商之道,他可比我强到哪里去?”
他定是想着今夜便要了我的性命。
可惜他再无机会。
“既然爹娘和弟弟都不愿给我这嫡长子之位,我也不强求。若说不是厚此薄彼,将府中商铺家业都转至我名下,想来不过分吧?”
“我也不要什么林家千金林雨柔,什么都不要,只要这些商铺家业,不难吧?”
我话音刚落,赵总管便破口大骂:
“放肆!老爷都说了会给你,你在此胡闹什么!”
“真是不知廉耻,什么都想要。”
可众目睽睽之下,他们都在等着沈远峰的回答。
他仿佛下定决心般,咬牙道:
“准了。老赵,给他拟一份转让文书!”
我笑了,看来他是打算直接要我的命了。前世我被他们害得失去命格后,都没能立即死去,最后是熬不住才自尽的。
若我死了,这地契自然作废。可若我活着呢?他不敢赌,但此刻也只能赌了。
我签字画押后,众人都哑口无言,包括那些看客,包括那些文人墨客。
“瞧瞧,这个假少爷,真是贪得无厌,拿了商铺家业,还这般得寸进尺。”
“真是辜负了老爷夫人的一片好意。”
我却淡然一笑,当着众人的面,将那份签好的文书狠狠撕碎。
“你们以为,我是真想要这些商铺家业?”
“你们以为,我真在乎这些产业?”
“你们以为,我真稀罕做你们沈家的嫡长子?”
“当初我从道观出来,要不是恩师,我都懒得理会你们。”
我冷冷开口:“不错,我就是那个冒牌货,我认了。”
“祝你们和真少爷长长久久。”
“愿你与你的真少爷恩爱一生!”
我目光如刀般扫向那帮凶林雨柔,吓得她面无人色。
6.
“哥,你何必如此!爹不是已经答应给你商铺家业了吗?”
沈云瑾眼中闪过一丝阴狠,但转瞬即逝。
“哥,别闹了!求你了,这是我们沈家的大事,你永远是我的兄长。大不了,这嫡长子之位我不要了,如何?”
“地契,你拿去!”
他假意将地契递过来。
可他不敢真递到我面前,我一把夺过,他吓得脸色大变。
“你,你还给我,你要做什么!”
我放声大笑:“这是怎么了?地契不是要给我吗?嫡长子之位和家产,你方才不是要给我吗,现在怎么又想收回去了?”
我就是要打他个措手不及。我高高举着地契,就是不给他。
他生怕我像撕毁转让文书那样撕了这份地契。
我踮着脚尖,哈哈大笑:
“云瑾弟弟,你不是要给我吗,为何现在这般慌张?”
满堂宾客尽皆愕然,包括看客,包括文人墨客,包括门口看热闹的百姓,都傻了眼。
若他是真心要给我嫡长子之位,为何会是这般模样。
“这沈云瑾,莫不是在演戏?”
“你们看他争夺地契时急得满脸通红的样子,不像是假的啊。”
“这其中莫非还有什么隐情?”
“且看下去,定有真相大白之时。”
就连那些文人墨客,都不停地记录,笔不停挥。
沈远峰、沈夫人、赵总管、丫鬟小翠等沈府中人,都慌了神。
那林雨柔也是面色惨白,显然没料到我会来这一手。
我举着地契,走到旁边的烛台前,作势要烧了它。
其实这份地契,沈远峰和其他族老重新立一份就是,这沈云瑾实在没必要在此时暴露真面目。
可他到底是个冒牌货,他急了眼,这一天他苦等多年,唯恐我这个真少爷夺走他的一切。
“快给我,快给我!你若烧了它,我就完了。哥,求你把地契还给我!”
“我偏不给,”我哈哈大笑,就要将地契烧掉。
他突然发狂,像头发怒的猛虎般扑过来,撞在我身上,重重击打我面门,顿时鲜血直流。
我整个人摔倒在地,可那份地契已经被烛火烧出一个大洞,再无用处。
“该死的,该死的!”
他彻底失控了。他等了太久的家业,这份地契今日能到手,明日可就未必了。
他原本还能再忍耐,还有机会,爹娘也会一直支持他。可是他失控了,剧本没按他的路子演下去,所以他失控了。
“混账东西!你这个妖道,算个什么东西,我在沈府二十多年,岂是你能夺走我地位的?”
“就算你是真的又如何,爹娘还是疼我,还是爱我的!”
其实他失控,是因为我刚靠近他时,用了师父教的一招,令他内心波澜四起,使他显露本性。原本他还能忍住,可我和师父都是正统茅山术传人,烛火与他的发丝相融。
他已经崩溃,显露本性,破口大骂。
赵管家、沈远峰等人都控制不住场面了,一下子,整个大堂就乱作一团。我被打得遍体鳞伤,大夫来了,要带我走,可我不走。
大堂里的人,都明白了一切。
“天呐,原来都是装的?此事当真如明山所言!”
“沈明山才是真正的嫡长子。”
“到底是为何啊,沈家为何要这般对待真少爷,太无情了。”
“就是啊,演得太像了,差点就被骗过去了。”
沈远峰等人让家丁进来控制场面,看客们乱成一团,而我,浑身伤痕累累。
我没还手,甚至故意抹了些朱砂在身上脸上,佯装重伤。我离开时,沈远峰派人尾随,可我已经悄然离去。
7.
这一次宴会过后,沈家的名声一落千丈。这般演戏骗人的行径,遭到了世家大族和百姓们的唾弃。
沈远峰想要挽回,也无济于事,只能拼命派人寻我。
“那个孽子在何处,快让他来改命,否则,无法挽回我沈家的颓势。”
“你这个不肖子,为何要在宴会上那般胡闹,你疯了不成,就不能忍一忍吗?现在他跑了,你说这烂摊子该如何收拾?”
沈远峰和沈云瑾、沈夫人、赵管家在书房里,拼命地咆哮着,宣泄怒火。
“爹,我也不知道啊,我就觉得他手指点了我一下,我就瞬间失控了,谁让你不早点给我地契的,我,我也只是......”沈云瑾哭诉道。
“行了,说这些已无用,沈家产业大损,只能赶紧寻到那孽子,按照老前辈说的,给他和云瑾来个改命之法,才能挽救我们沈家。”
“快,出千两黄金到江湖上去找,定要寻到那贼子,他跑不了的。”
“对对对,他跑不了的,我们去那个道观找,就不怕他跑了。”赵管家说。
他们却不知,我早已随师父远遁,逃到了邻近的苏州。
并非畏惧他们,只是不愿多生事端。
师父见我归来,似早已洞悉一切,轻点我眉心,顿觉心神清明。
“明山,我早已看出,你无父母缘分,回来也好,回来也好,你受苦了,孩子。”
那一刻,积压多年的委屈喷涌而出。
是的,我一直在忍,在强撑,二十多年孤苦伶仃,唯有我自己,唯有师父,唯有道观相伴。
师父也以为我终能得到亲情,谁知竟是一场空。
我跪倒在师父面前:
“师父,从今以后,您就是我的父亲,是我的恩师,也是我唯一的父亲。”
“生而不养断指可还,这一节小指,就是我还给他们的一切。”
我狠狠切下了自己的小指,让人送到了沈远峰夫妇那里。
他们再查我的户籍,却寻不见半点踪迹。
沈远峰和沈夫人,还有沈云瑾等人惊慌失措。
沈家祖宅上,乌云盖顶,天降大雨,阴森森一片。
他们的仪式少了我的头发和衣物,只有普通的以前穿过的长衫,效果大打折扣。
师父亲自给我坐镇,他不会让人夺取我的性命,我的命理,也不会让那些狠毒之人继续加害于我。
那五天五夜的命理术之下,师父形容枯槁,我醒来时,浑身脱胎换骨。
师父泪眼婆娑:
“孩儿,从今以后,你就和沈家再无瓜葛了,你身上的血,流的是我的。”
我望着他枯槁的手指和血脉,泪水夺眶而出。
“师父......爹!”
我给爹爹郑重地跪了下去,拜了三拜,他说他还不会死,还要看我娶妻生子。
8.
而一则消息则是引起了我的注意,沈家的产业破败,家仆讨薪时,不小心失手打伤了沈夫人,沈夫人只能一辈子在轮椅上度日。而沈远峰变得疯疯癫癫。
沈云瑾和林雨柔仓皇逃窜,可命运终究追上了他们。
我深知这一切源于师父庇护,否则沈远峰请来的人早已取我性命。
沈云瑾虽然和我没血缘关系,和沈远峰也没有,但是他在沈家生活了那么多年,有一些血脉相连。
他逃走后,林家人嫌他一贫如洗,沈家产业也被抄没,他一无所有。
三月后,我与妻儿、师父一道游览水乡时,偶遇疯癫的沈远峰和坐在轮椅上的沈夫人。
他一见我,眼中顿时闪现光亮。
“明山,孩儿,当真是你吗?”
“爹娘是你的亲生爹娘啊,你怎能抛下我们?”
“你一走了之,还让官府销毁了你的户籍,你怎能如此狠心?”
听闻沈远峰此言,我不禁冷笑。
“沈老爷,莫要乱认亲眷,你的儿子只有沈云瑾一人,与我无干。”
“我爹只有莫青时一人,此生唯有他才是我的父亲。”
我压低声音,凑近他耳边,轻声说道:
“你们想用改命之术害我,可惜我师父不惜耗尽精元也要护我周全。想必你请的那位道长已经魂归地府了吧,那邪术祭祀,可不是寻常人能掌控的。”
“其实,这一切我早已知晓,在沈府认亲那日,我就是要让你们身败名裂。”
沈远峰如遭雷击,呆立当场。他没料到,算计一生,到头来却被啄瞎双眼的老鹰。
他疯疯癫癫地推着轮椅,沿着河边小道踉跄前行。沈夫人不停地喊着:“当心些,当心些!”可他充耳不闻,只是自言自语:“我的儿啊,你怎能这般对待爹娘......”
轮椅突然一歪,沈夫人惊叫一声跌入河中。河水湍急,她的身子瞬间被卷入漩涡。
“救命!救命啊!”沈夫人在水中拼命挣扎。
沈远峰大惊失色,也不顾自己已是风烛残年,纵身跳入河中。“夫人!我来救你!”他扑腾着游向沈夫人,却被急流冲得东倒西歪。
岸边行人惊呼连连,有人急忙去寻船家搭救。可惜为时已晚,沈夫人早已沉入水底,沈远峰也因体力不支,被河水吞没。
临终前,他朝我伸出手,抓了几下,最后无力地垂下。
那一刻,他心中究竟是悔恨,是懊恼,还是不甘?恐怕只有他自己知晓了。
9.
林雨柔回族后,抛弃了一无所有的沈云瑾。
可沈云瑾不肯放过她,趁她与情郎在僻静处幽会时,将她刺死。
沈云瑾寻到我时,我发现他双目已瞎,头皮也被人剥去一大块。
“明山,我的好大哥,你赢了!”
“我以为自己算无遗策,却处处不及你。”
“我为何生来就是假少爷,为何你是真的,为何?”
我轻叹一声:
“云瑾,你走吧。你已落魄至此,我无意对你下手。”
“一念之差,便是天堑,云瑾,好自为之。”
“去你娘的,装什么清高!”沈云瑾最后一丝怒火爆发,挥刀向我刺来。但我在道观摸爬滚打二十余载,岂是易与之辈。
他的刀锋未及我身,就被我一掌劈开。
他当我是林雨柔那样的弱质女子不成。
他倒在地上,喘着粗气,“你杀了我吧,我最恨你那副算计周全的模样。凭什么你是嫡子就高人一等?”
我摇摇头,不再理会,转身离去。
一月后,听闻他的死讯。曾经与沈家有仇的人将他分尸,弃尸乱葬岗中。
其实,若他安分守己做个假少爷,听从沈远峰安排,做个傀儡,又何至于落得如此下场。
缘起缘灭,命数使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