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一刻脑海里的念头是,就这样死了,其实也挺好的。
很快,我眼前一黑。
身子重重往后倒去。
“阿寂!”
意识朦胧间,我听到楚时锦的声她叫我,阿寂。
我似乎坠入一个很长的梦,意识迷离,听到身边有人在吵。
似乎是楚时锦在发怒,太医心惊胆战,跪倒了一地。
“郡主,裴郡君万万不可以饮酒,若是饮酒,定然会有生命危险……”楚时锦似乎压抑着怒气。
“你在胡说什么?
裴寂之前千杯不倒,这才只是喝了一杯,怎么可能会有生命危险?”
太医战战兢兢说,“最近这几年,裴郡君似乎服用了大量寒性药,与酒相克。”
“你说……什么?”
楚时锦不可置信,语气中也染上一丝惊慌。
“什么寒性药?”
太医们面面相觑,这才知道里面有内幕。
“这寒性药是北朝盛产的,传闻她们一般在折磨人的时候,都喜欢给犯人服用这种药物。”
“一旦服用,犯人就会冰肌玉骨,这……”他们后面的话不敢再说出来了。
楚时锦失去了力气一样,跌坐在那里。
她明白过来了。
楚时锦似乎一直都没走。
中途沈玉白还有侍女都来请她离开。
她陪在我的床榻前,温柔的指尖似乎抚摸过我的额头。
让我梦到了小时候。
十岁那年,我被其他小孩子追着打骂。
那时我爹娘带头冲锋,战死沙场,无一人生还。
我一下子从将军府独子,变成了遗孤。
他们骂我是没有爹娘的野种。
皇帝可怜裴家只剩下我一个,便开了天恩,让王爷收留我做养子,封为郡君。
那群小孩拿着石头扔我的额头,一个又一个,我躲不及,很快额头被砸伤了。
在我最害怕的时候,楚时锦拿着棍子冲了过来。
她替我把那些坏孩子都打跑了,然后把我抱在怀里哄。
“弟弟,别哭了,他们再也不敢欺负你了。”
“阿寂,有姐姐在,谁也别想欺负你!”
我忍不住流下泪来。
姐姐……可是这三年,我过得生不如死,也都是拜姐姐所赐啊。
有热泪滴在我脸上,我才意识到,最后一句话,竟然不是在做梦。
我缓缓睁开眼。
楚时锦泪眼朦胧地望着我,她的手还落在我的额头上没有离开。
“阿寂……”我有些怔愣。
为什么在楚时锦脸上,我好像看到了那种心疼和担忧?
可明明,自从三年前那件事发生了之后,她是那样的厌恶我。
“阿寂,你醒了!”
楚时锦忽然握住我的手,让我有些感觉像做梦一样,一点都不真实。
她看向我的眼神闪过几丝愧疚。
就握住我的手,都有些颤抖。
她说,“阿寂,这三年你受苦了。”
“从今以后,你就好好留在我身边吧,我会……好好对你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