8.
寿宴结束那刻,暗卫调查来的消息,已经呈到了我面前。
我和皇兄处于生死一线时,我「忠贞」的好驸马就已经遇到了他的「心上人」。
一个花楼里的清倌,竟能引得当朝驸马流连忘返。
甚至还在杏花巷子购置了房产,将人赎出,养做外室多年。
一次意外,被朱浅云发现了。
可朱浅云没有责怪自己的父亲,反而帮着他隐瞒我。
在朱远洲的谆谆教诲下,朱浅云认为我哪怕权势滔天,却不懂温柔,不会善解人意。
我是个只会压迫他们父女的丑恶统治者,所以不配做他们的妻子和母亲。
朱远洲的样子像是要吃人。
「你!你对她做了什么?沈霜地,我警告你,你若是敢碰瑶儿一下,我——我与你不死不休——」
这话将我们最后的夫妻情分击得粉碎,我们一起的十七年像个笑话。
他甚至将柳氏推倒在地,朝我扑了过来。
下一刻,朱远洲就被几名暗卫按在了地上。
他狰狞的样子,竟然和白日里朱浅云愤恨的神情一模一样。
真不愧是父女。
我抽出了一把嵌满宝石的匕首,在朱远洲眼前晃了晃。
锋利的刀刃露出丝丝寒气,朱远洲瞬间软了下来。
「我,我是朝之重臣,你就算贵为公主,也不能滥用私刑!我,我要去启奏陛下!」
重臣?是指皇兄看在我的面子上,任命的那个翰林院学士的虚职?
亦或者被人捧得高了,连自己是个什么东西都忘记了?
我心中也有疑惑。
朱远洲能在他嫡母手下忍辱负重多年,即便已经厌恶与我,也不该就此撕破脸才对。
多年的尔虞我诈,让我立刻警觉起来。
我没有撕破脸皮,而是故作悲伤道:
「你我夫妻十七载,我确实舍不得你。但我贵为长公主,我的驸马此生只能有我一人。至于那女子嘛,我会派人将她打发走。翰林院你也不要去了……」
我的话还没有说完,朱远洲竟也不装了,对我咆哮起来:
「沈霜地,你就算是陛下的亲妹,也别想让我罢官!你以为我没有别的靠山吗?我告诉你,时至今日,我早已不需要依附你。」
「很快,我就会一人之下,万人之上!」
我沉默了片刻,皇兄又不是傻了,怎么可能让朱远洲万人之上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