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多想,王土旺放下手中沾着水的毛巾,就这么光着背看向女贼。
“你说赏便是赏吧,银子拿来!”
话音刚落,一个巴掌大小、鼓囊囊的钱袋子划过优美的痕迹,不偏不倚的落在王土旺伸出的手掌上。
“二十两银子,算吾这一二周的嚼用开销,可管?”
王土旺眼神闪烁没有回答,只颠了颠钱袋,又不动神色的耸了耸鼻翼。
安静了好一会儿,他这才嘴角带着意味不明的浅笑,似是闲聊般开口道:
“记得上次你与某分说,你在京中并无亲人,也无甚熟人。
怎这会子就有这般多银钱了?难道说...你去干了那半掩门的勾当了?!”
被这瘪三这般一语道破,柏曌子顿时又羞又气,刚想发怒,顿时瞧见这泼皮若有所思的眸光,遂强行压下心头愤怨。
“与你无关!”柏曌子一声低叱。
她眼神表情收敛的极快,却挡不住土哥臭不要脸的盯着她猛瞧。
不消片刻功夫,王土旺心里有数了。
摇头咂嘴,扮出一副替她不值的模样,王土旺滴着水的手扯掉钱袋束口细绳,露出里面碎银子。
只一眼,土哥眼角一抽,露出一副极其恶趣味的笑容。
“好侄女!某怎能收你的银钱,快快拿回去买点猪肝补补身子!”
听到这话,柏曌子顿时气的三魂出窍,七魄归天,不有分说瞬步上前,抽出一把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短剑,恶狠狠地架在王土旺的脖儿上。
“无耻登徒子,有胆再与姑奶奶说一遍!”
“女侠饶命!”毫无节操可言的王土旺二话不说,双头高举投降。
不知怎滴,他每瞧见这女人一副高高在上的冰冷模样,便不由自主的想要狠狠调戏她一番。
这下好了,祸从口出。
就在土哥后悔不迭的时候,柏曌子竟刷的一声收回短剑,愤怒中蕴含着嗔羞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王土旺。
“贼子,你怎知...怎知...”
“怎知你是某侄女?”
王土旺贱兮兮的接上了一句,然而话出口的瞬间,他就后悔了。
妈的!这张嘴!改明儿就找苏寡妇把这张破嘴缝上!
懊恼之际,那把吹毛断发的短剑又回到了脖颈上,气的都快打摆子的女贼怒斥道:
“登徒子,你若再敢乱说一个字,休怪老娘与你不死不休!
现在吾问你答!
你怎知...怎知吾钱财来历!”
“额...”王土旺讪笑着,视线不时扫过脖间利剑。
“女侠您这钱袋子,味儿闻着挺熟的,某昨晚在那青花阁貌似问过!”
“就凭这点?!”
“当然不是了,那青花阁女子何止上百,水粉胭脂虽不同,但大抵都是东西市上那几家的货物。
女侠这味道闻着与众不同,某就留了点心。
待钱袋打开,某瞧见内里银钱时,才确定的。”
说话间,王土旺缩了缩脖子,身体不动神色的后仰了少许,尽力远离这利刃。
“如何确定?”柏曌子逼问。
“官银私银自由不同,如果某猜的不错,这银子本为整银锭子,女侠时故意捏碎了才予某得;
只是女侠忽略了一件事儿,这用过的碎银子和没用过的碎银子,区别不大但还是有的;
况且...”
说着,王土旺缓缓矮下身子,从一旁搭在水缸上的中衣里取出一枚银灿灿的整银锭子,以底示柏曌子。
“女侠您瞧见没,这银子下面有戳签啊!”
柏曌子定睛一瞧,当即发现银元宝下方,竟真有一枚米粒大小的官戳,上书‘安平敕造’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