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睛。
17
“准备好了吗？”
姜远山手里拿着推头发用的推子，再三跟我确认。
我透过镜子睨他：“又不是第一次做化疗，快剃吧你。”
他叹了口气，缓慢开始动作。
头发一丝丝垂落，脑袋渐渐变秃。
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，无比庄严。
姜远山打趣：“怎么？入定了？”
我鄙夷：“这叫虔诚，你懂个屁！”
他停了手：“虔诚？”
我挑眉：“是啊。”
“虔诚。”
“对生命心怀敬畏，对自己爱意昭昭。”
姜远山没再用自己的意愿揣测我，眸色幽深，认真聆听。
直到把我的脑袋变成一颗完美的卤蛋之后才开口。
“那个叫朗溪的，一直找你。”他收起推子，把手机递过来。
我伸手接过，揣进兜里。
他没有好气：“怎么，利用完人家就不搭理了？”
我听出他话里的怨气，安抚：“什么叫利用？这叫保持适当距离。”
他听出了我的言外之意。
俯身开始收拾我掉落一地的发丝。
没再说话。
我赶紧缓和气氛：“当时不也是为了拿下你么？”
“这叫攻心。”
他直起身，更气愤了：“是啊，攻心，攻下心又不负责了。”
我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望着他攥在手心里的发丝没由来的心疼。
但也只是心疼。
我对他，这么多是半点迷恋都没有了。
姜远山学会了体贴。
看我沉默，及时换了话题：
“不知道你这个周期的化疗能不能赶上你姐的婚礼。”
说着，不着痕迹地把手里的发丝放在自己的口袋里。
我没有揭穿他，接上他的话：“赶不上想办法也得赶啊，我还欠她人情。”
姜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