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睡觉吧。”
第二天早上秋余被起床号吵醒,外面天还不是很亮。
她听到炕那头的动静,知道秦掣是要起床集合指挥训练了,索性一动不动继续假装没醒。
只是男人穿衣服悉悉索索的声音、扣皮带的声音,无孔不入地钻进她的耳朵里。
直到门打开又合上,她才敢睁开眼睛呼了一口气。
怎么回事?她也不是花痴啊。
现代在网络上也见过各种风格的明星演员。
虽然躺一个炕,但中间都快隔出一条银河了,又不是躺一个被窝里,有什么好紧张的?
再说了,她对秦掣确实也没有什么非分之想。
靠人吃饭就得把位置摆正,先前拍着胸脯保证对人家没想法现在出尔反尔,也太没有契约精神。
当然了,两人条件摆在这儿,就算她对人家有意思,人家也看不上她。
想不通,秋余只能把她的紧张情绪归咎为,第一次和陌生异性相处在私密空间的不适应。
起床号响完后一段时间,大院里恢复宁静,秋余裹着被单又睡了过去。
秦掣训练完去食堂打了饭回来,母子三人还躺在炕上睡得四仰八叉,瞧着短时间内不会醒的样子。
他闻了闻自己身上的汗味,有些熏,提了桶水掩上门,在院墙根的地方冲澡。
秋余听到隔壁说话的声音,睁眼一看,天光大亮。
第一天就睡懒觉,多少有点不尊重金主,她赶紧爬起来,打开门准备透透气。
猝不及防就看到外面背对着她的秦掣。
他只穿了条短裤,赤裸着上半身,用水瓢舀着水从头上往下淋。
水从小麦色的皮肤上流过,经过太阳光一照,紧实的肌肉像在反光。
宽肩窄腰,腿比她上辈子的命还长......
秦掣若有所觉地扭头看过来,发现房门紧闭没什么动静,皱了皱眉没太在意。
澡堂晚上才供水,白天训练回来,大家来都是随便冲冲水。
家属院的男人们在自家院子外面冲澡的也不少见。
秋余听着院子里没声了才爬起来,顺便将两个小的也喊醒,让他们出去洗漱吃饭。
乡下人用牙刷的还不多,昨晚秦掣特意教了他们。
先将牙刷放进水里沾湿,再抖一点牙粉上去,慢慢地来回刷。
母子三人洗漱好,秦掣才从外面回来,从口袋里掏出一盒黑乎乎的东西递给秋余。
他居高临下地瞥了眼秋余发缝明显的头顶,“这是洗头膏,你以后用这个洗头,肥皂碱性大,洗了掉头发。”
秋余下意识摸了摸,嗯,有点凉。
有什么比丑更可怕的?那就是又丑又秃......
仔细想想,原主都三年没来月经了,秃头恐怕是最微不足道的营养不良后遗症。
月经不来虽然方便,但长期激素失调,容易引发很多疾病,她琢磨着得找个借口让秦掣带她去看病。
顺便领两个孩子也去看看。
开点药先调理着也是好事。
可是这年头人普遍都偏瘦,她这副尊容并不算突兀。
“吃饭吧,我今天不去团部,领你们去县里转转。”
知道秦掣家属来了,领导特意给他又批了几天假。
不过以后想请假可就不容易了。
有家属随军的干部,休假的时间比其他的少。
“去县城?坐小汽车吗?”大柱兴奋不已。
坐小汽车的感觉真好,比牛车快多了,还能看外面的风景。
“不是,坐后勤的大卡车出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