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怀里的纸钱掉了一地，他啥也不说就抓住我的手，趔趄地拉扯着我往山下跑。
别看他瘦，杨屎蛋子的手劲却大得厉害，我都没挣脱开。
真是的，翠儿还没牵过我的手呢。
跑到山下头，村子被铺天的红色吞噬。
火光冲天，映红了半边天际，在周围银装素裹的雪景下，我登时感觉脑袋发懵。
村子着了！
村子着了！
“芽儿！爹！娘！翠儿！村子着了！”
我正准备冲去救火，身旁的杨屎蛋子忽地将我扑倒在地，一双手死死地堵住我的嘴。
右手的茧子硌得我脸疼。
嘴里也止不住地絮叨：“鬼子打过来了，鬼子打过来了……”
我费力地扬起脑袋，视线穿过面前的草丛，看到从牛伯家里跑出来了两个穿着怪衣服的矮子。
笑得得意，牵着老黄牛往外头走。
还嫌弃牛脖子上系着的牛粪袋子臭，扯下来随意地扔在地上。
老黄牛也生在金水村，哪里认识这些个外乡人，牛蹄子抵在地上，哞哞直叫。
它干瘪的肚子上，有点红。
以往老黄牛要是这样，我们拍拍它的脖颈就好，再往它嘴里塞片不要的烂叶子。
金水村的娃娃，几乎每一个都从老黄牛背上长大。
它温顺得很，以前从来不会这样怪叫。
那两个矮子被弄得烦了，我看见其中一个人抄起了手里的家伙什。
我在城里见到过那玩意，吓人得很，会冒火的。
“砰——砰——”
老黄牛肚子彻底红成了一片，哞了一声倒在地上，牛蹄子蜷缩在一起。
别打它，别打它。
别打老黄牛。
牛伯呢？
牛伯咋还没拿着扁担冲出来呢？
我拼了命地挣扎，想起来去摸摸老黄牛的脖子。
身上压着的杨屎蛋子明明没我壮实，身子还在发抖，此时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