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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时间: 2024-11-30



婚期将至,林洲彦却说奶奶去世不能结婚,拜托我为他去庙观替他守孝三年。

念他在公司忙碌,我毅然决然去了庙观。

守孝期满,我满怀期待下山,第一时间找林洲彦商量婚礼的事宜。

然而等回到家时,却发现家里大门贴着囍字,已经换了门锁。

敲了几十次门,林洲彦搂着一个穿着婚纱的女人出来,眼神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冰冷厌恶,

“今天我和蕊儿结婚,你来干什么?”

后来,我消失在了他的生活,他却疯了一般找我。

.

“你和成蕊结婚......”

我不可置信地又复述了一遍他的话,话音止不住地颤抖。

成蕊身上的限量款高定婚纱无比刺眼,胸腔好像被利器锤击痛不欲生。

那是我曾经最喜欢的婚纱。

还告诉了林洲彦,让他帮我和设计师联系,要做他最美的新娘。

婚纱依旧给他的新娘穿的,只是那个新娘却不是我。

林洲彦收在成蕊腰间的手更紧,下颚绷得笔直,冷冰冰地说,

“蕊儿这三年尽心尽力为公司做贡献,你到山里享了三年清福,我跟她结婚不应该吗?”

我哑口无言,对上他寒冷如冰的目光,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。

许久,啜泣着嘶吼,

“享清福......我去道观三年全是为了你!”

林洲彦轻蔑地笑一声,“是不是该夸赞你伟大?这房子是给你替我守孝三年的补偿够了吧?”

他高傲睥睨着我,眉间展现出嫌恶,

“杨舒,今天是我们大喜的日子,劝你别在这个时候找事。”

成蕊提起裙摆路过我,掩盖不住的奚落嘲讽,

“这三年我为洲彦付出太多了,他非要结婚补偿我,知道你很伤心但我只能说抱歉了。”

我站不稳往地上坠下,没给予她回答,她啧了一声伸出高跟鞋朝我踢了一脚。

好像在对待一条可以肆意欺负玩弄的弃犬。

手臂上迅速泛红,可我却完全感受不到痛楚。

顿感耳鸣脑中只有那句,我和蕊儿结婚。

林洲彦挽着她的手臂,眼中是溢出的爱意,轻柔的对她说,

“咱们走吧,待会该耽误时间了。”

随后,厌恶地扫向我,硬声低吼,

“别在这装哑巴,你这套在我面前没用,滚开!”

我呆呆坐在地下,半晌才恍惚过来,这一切都是真的。

林洲彦已经欢欢喜喜抱着成蕊走了,他们要赶吉时,赶结婚。

站在门口环视着家,一切和我有关的痕迹通通消失不见。

就好像根本就没有我这个人出现过一样。

别墅外欢呼声、喜悦声、祝福声响彻我的耳边。

站在最中心,亲昵地抱着穿婚纱的女人上车的男主角,正是我允诺等我回来就结婚的未婚夫。

我强撑着爬起来走近家门,脑中全是林洲彦冷漠烦躁的模样。

看着这套房子,我不禁觉得可悲又讽刺。

十年的感情,最后只剩下一套空空如也的房子。

为了林洲彦放弃自己的工作、兴趣、朋友,只因为他一句,理解他。

我在没有信号、成天只能吃斋念佛的道观一呆就是三年时间。

却成了他口中去享清福。

三年未见的第一面,急匆匆下山来见证了他和别人的婚礼。

我浑浑噩噩走到卧室,翻找出药囫囵吞了下去。

好痛,全身每一处都在叫嚣着痛苦,胸腔好像被人狠狠凿开用刀一寸寸凌迟那么痛。

以为能靠睡眠逃避一切,可在梦中依旧是林洲彦的模样。

只是和现在不同,那是他还爱我的模样。

2.

我和林洲彦是青梅竹马,认识二十余年,相爱十年。

高中毕业之后,他就一直对我展开了猛烈追求。

本来我拒绝过很多次,告诉他认识太久了,太熟悉彼此不适合谈恋爱。

直到那次,我从商场回去的路上遇到了台风。

我被席卷入台风眼中,一度以为自己应该会葬身此处。

林洲彦出现了,他不顾阻止冲进台风,将我紧紧抱在怀里。

他全身在发抖语气却那么温柔,手一遍遍抚摸着我的脸,看着我不停地在说,

“没事的,没事的,待会我一定能带你出去。”

明明他声音都是颤的,可我却感受到了遮风挡雨的安全感。

后来我们得到了救援,可他的右手却被台风中卷入的钢筋砸中。

当时医生说,那只手臂很有可能会慢慢变成肌无力。

我动用家里的关系到处找专家,他好像对受伤那只手的毫不在乎,只是说,

“杨舒,没什么比你更重要,一只手而已,能换回你的命很值。”

那件事之后,我就跟他在一起了。

林洲彦对我很好,一连六年都是。

他会给我准备惊喜,和我一起期待我们结婚后的日子。

他为我抵挡住爸妈的催婚,说想等我想明白,不想我迫于一时压力嫁给他。

很庆幸,他父母联系到了专家给他把手臂治好。

但是避免不了的后遗症是,每逢阴雨天,手臂就会泛疼。

很多次,他半夜悄悄起身到客厅吞下止痛药,在外面抱着手臂隐忍难耐,甚至痛哭。

他从没在我面前展示过脆弱,疼痛,怕我因此愧疚。

但其实,每一次他被痛醒我都知道。

每一个阴雨天我会在卧室静静坐着,看着他被疼痛折磨心也跟他一起揪着痛。

自那以后,每逢一次阴雨天,我就会更爱他一分。

以至于,我的爱越来越浓烈,他的爱却越来越寡淡稀薄。

直至现在,或许,半点不再剩下。

醒来时,早已满脸泪水。

我给闺蜜发去信息,告诉她想去巴黎找她,加入她的摄影工作室。

她那边迅速回复了好。

定完票已经正午了,家门被人推开,是林洲彦回来了。

他走到卧室扔了个袋子在床上,是昨天成蕊穿过的婚纱,

“这件你不是一直喜欢么?给你带回来了。”

我嗤笑了声,漠然起身,“谢谢,但我不需要二手货。”

林洲彦迅速阴沉着脸,再也没有耐心,张着唇那架势像要跟我大吵一架。

不知道想起什么,撇了撇嘴气焰压了下去,凑到我身边轻笑着问,

“在生气呢?我和成蕊只是办个婚礼而已,答应你的我不会忘。”

边说着,手边缠到了我腰间,温柔又眷恋,

“你走了三年知道我多想你吗?待会把婚纱换上让我看看好不好?你知道的,我唯一期待的就是这一刻。”

婚纱还沾染着红唇印记,而他却说期待我穿上那件二手物品,实在是讽刺。

十年感情,沦落到只配得到别人剩下的东西了。

房子、婚纱、林洲彦那点令人作呕的愧疚深情。

我顿感反胃挣开他,从他怀中抽离出来,冷冰冰地看向他,

“林洲彦,我们分手吧。”

林洲彦唰一下脸色就变了,黑沉着脸像要把我盯出个洞来,歇斯底里低吼,

“杨舒未免太自私了!你去山上三年的时间,难不成这三年我还得为你守身吗?!”

“昨天闹一次就够了吧!我和成蕊办个婚礼感谢她这三年的陪伴而已,又没扯结婚证!”

面对他的怒吼质问,我忍俊不禁笑了出声。

讥笑了声,只觉得好累,无力再跟他争吵,淡漠地说,

“嗯,都是我的问题,所以分手也是遂了你的心意。”

林洲彦死死盯着我,脸色铁青张唇几次又闭上,最后怒不可遏的甩下一句,

“分手也轮不着你来提!”

砰一声,摔门而出。

3.

我实在没搞懂,林洲彦听到我提出分手为什么那么愤怒。

不过,这也不重要了。

这个家关于我的所有东西全被清空出去了,也没有任何需要收拾的。

手机、身份证、银行卡就是我所有的身家了。

手刚放到门把手上,家门就被敲响了。

是林洲彦的助理来了,

“杨小姐,林总已经在车上等您了。”

别墅外停着辆商务奔驰,确实是林洲彦的车。

我不想为难他助理,想要推拒,助理又说,

“杨小姐,今天是林奶奶的忌日,这三年来大家都会去祭拜,林爷爷让您一起过去一趟。”

难怪昨天林洲彦会对我拉下面子讨好两句,原来是在今天等着。

不过就算他不做什么,念在林奶奶生前的好上,她的忌日我也理应去祭拜。

还没踏上车就看到刺眼的一幕。

成蕊正依偎在林洲彦的怀中,肆无忌惮地把手伸进他的衣服里,娇笑着说,

“我真的很冷嘛,帮我暖一下好不好嘛!”

“让你不去非得一起来,待会山上更冷感冒了又吵着让我陪你一起睡。”

林洲彦说的话是在训斥,可眉眼之间又宠溺又温柔,还贴心地把衣服拉得更低帮她暖手。

我瞥眼无视了这一幕,扮演出风轻云淡的模样坐上了车。

一路上,林洲彦连正眼都没有给过我,和成蕊在车上放肆地聊天嬉戏、拥抱亲吻。

只有成蕊偶尔朝我投来挑衅的眼神,我全然视而不见。

很快到了墓地,我率先下了车,林爷爷激动地上前握住我的手,满眼的心疼,

“舒丫头,瘦了,这三年在道观吃苦了。”

我摇摇头,刚想回答,林爷爷板着脸扫向挽着成蕊出来的林洲彦,厉声吼,

“你奶奶的忌日你带些外人来干什么?!”

林洲彦扫我一眼,将成蕊腰肢一揽无所谓地说,

“蕊儿不是外人,这三年她照顾我付出那么多,我早就已经把她当作家里的一份子了。”

林爷爷气得杵了几次拐杖,握住我的手越来越紧,“舒丫头......”

我摇摇头,淡淡地说,“我没事爷爷,咱们先上去吧。”

林奶奶选的是一块风水宝地,快靠近山顶的位置。

成蕊走了没几步就开始气喘吁吁,整个人窝在林洲彦的颈窝里撒娇,

“洲彦,人家怕不动啦,你背我好不好?!”

林洲彦在她脑门上轻轻一指,笑着背着她往上走。

看着他们恩爱的背影,我不禁发笑。

当年大学毕业的时候,我也和林洲彦一起登过山。

我说太累,开玩笑问他能不能背我一段路。

林洲彦立马黑了脸,劈头盖脸把我骂了一顿,

“你别总是这么不知分寸好吗?!要是被其他人看到了会怎么想我,认为我是感情里卑贱讨好的那方!”

我讽刺地勾唇一笑,换成成蕊也不觉得自己卑贱了。

林爷爷在墓碑前絮絮叨叨了很多,握住我和林洲彦的手,又哭又笑,

“你的心愿达成了,舒丫头和咱们洲彦终于结婚了。”

我正莫名着,林爷爷激动地握住我的手接着说,

“别想瞒着我老头子了,我知道昨天你刚回来就和洲彦办了婚礼,快,结婚证拿出来给奶奶看看!”

我冷着脸看向林洲彦,等着他自己解释。

没成想,成蕊先一步朝我走了过来,委屈巴巴的握上我的手小声抽泣着,

“杨舒姐,我知道你心里对我和洲彦办婚礼有怨,可也不能这样骗爷爷来给我们施压啊!”

我听着她的哭腔一阵心烦,将手抽了出来,冷冰冰地看向她,

“你别胡说,我没有骗爷爷。”

下一秒,成蕊一个踉跄后退几步滚到了台阶下,额头磕破了皮,两眼含着泪说,

“杨舒姐,如果这样能让你怨恨少一些的话,我可以接受你的报复。”

我张了张唇还没来得及反驳,林洲彦一个箭步冲了上来,啪一掌落在了我的脸上。

他扶起成蕊声嘶力竭地对我吼,

“杨舒你疯了是不是!?成蕊有凝血功能障碍,要是她出了什么事情我跟你没完!”

“爷爷,实话告诉你吧,婚礼我是和蕊儿办的!和杨舒扯结婚证已经是我对你们最后的让步了!”

林爷爷一脸的愤怒,气都快顺不上来了,咳嗽几声嘶吼,

“混账!你怎么对得起舒丫头为了你去守孝三年!?”

我轻拍着爷爷的肩膀,见他举起拐杖欲要对林洲彦出手,我拦住了他,笑得淡漠,

“别动气爷爷,这些我都知道,没什么对不起的,这次来就是看眼奶奶。”

“林洲彦也不需要退让底线跟我扯结婚证,我和他已经分手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