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后,他才回到屋里。可是屋里相当闷热。他一时睡不着,又到院子里转悠一阵,不免要胡思乱想一阵村里的事。
他突然想到洋学生,那小子白天指手画脚没累着,晚上闹夜。弄个破口琴成夜吹个没完。今晚咋听不到他的口琴声了呢?是不是又在想家了,给家写信?
于是,他去仓库隔壁的队上会议室兼工作队员的睡房看看。
边走边想:明天再叫柱子他妈赶集去,顺便割二斤肉回来,请洋学生吃上一顿。
想到这里,他不由自主地从粗布小褂口袋里掏出七分钱一盒的白皮“经济”烟,抽出一支点着。悠然自得地吸着,不知不觉地来到洋学生的“宿舍”。
只见屋里的煤油灯还亮着,却不见他的人影儿。这深更半夜的他会去哪儿呢?
是不是到亮子他大伯家,去听他大伯讲抗美援朝时期打仗的故事去了?因为全村只有他参加过抗美援朝打过仗,走南闯北经历多,见识多,故事也多。不过,读书人是不喜欢听那些舞枪弄棒的人瞎胡吹。
噢,他平时最爱去三婶家,可三婶今晚看场呀。他难道撵到场上去陪三婶说话去啦?胜子哥一走一晃地向打稻场走去。
胜子哥走进稻场,借着夜色,隐隐地看见一个白白的东西在晃动。他轻轻走到跟前一看,原来他在跟三婶干那种不堪入目的事,
胜子哥气得发抖,愤怒地上前一把揪起洋学生。上去就是啪啪两嘴巴子,扯着嗓门吼道:“你他妈的真是个畜牲!国家出钱养活你,要你来我们这儿传授农业技术的。你倒好,传授到我三婶的肚皮上来了。狗日的,我打死你这个王八羔子!”
胜子哥骂着又一拳打在洋学生的胸口上。随即,洋学生应声倒下。像个大狗熊一样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。
他受到胜子哥重拳打击,自然无力气反抗。
这时,他还是硬撑着急忙勾起身来,两只手在地上摸索着寻找他的眼镜。
胜子哥看他动作笨拙拙,艰难狼狈的样子,一个文绉绉的书呆子还要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