放在窗边的隔层上,确保它不会掉下来后,我退后两步,来到雪地的中间。
看着铁链上板门前飘动的没有书写任何字的飘动红纸,我弯下双腿,将膝盖跪在寒冷的雪地里。
我的脸面朝下,缓缓地向红纸磕下沾着黄纸的额头。
在我的视线不再触及到偏窑的土阶时,我能感觉到窑内有什么东西闪过,然后就是棺盖划开的刺耳声音。
等到我左耳耳垂的肉球在雪地中不再产生疼觉,偏窑内的声音也消停了,我才抬起头来,头上的黄纸因为白胶的粘性没有滑落。
栗时,等我起身回到偏窑的门边的窗前,土碗中黑黄色的药液像往常一般,少了一些,变得没有覆盖住碗内所有的图案。
我拿起隔层的铁钥匙,在金属的碰撞声中打开了封住偏窑大门的锁链,双手捧碗推开破旧的木门。
3
不多时,外面的大雪呈瀑布状倾斜而下,将在雪地上的宽厚膝盖印掩盖,窑洞前的庭院被积满厚重的白雪。
我左手拿着土碗,腾出右手把门上的木门闩轻轻打上,虽然不希望发出任何声音,但木门闩的孔隙还是因年久的原因传出尖锐刺鸣。
木扎声传进窑洞的里侧,然后消失,外面的风雪被隔绝在门窗外,黑暗中又显得一片寂静。
偏窑窗边的内隔层,燃了一大半的白烛,只剩一截随意摆放着。
我从衣袋里掏出事先准备好的火柴,放好药液在地面后,小心地将火柴的红头在柴盒的红磷表面上轻划。
“嘶!”
微弱的黄色火焰照亮了我周围的一小片空间。
我没有四处张望,而是用手掩住晃动的火苗,伸过右手上的火柴,点燃了窗边白烛凸起的黑芯。
黑芯发出幽蓝色的亮光,我握着承载白烛的铁器把手,弯腰拿起放在地上的药液。
转过身来,在烛光的映照下,一口具有成年人大小的棺材摆放在偏窑宽大的外窑正中间里,棺材前怀头在后,后怀头在前,正对着偏窑的木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