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君上,君后姐姐这脸……”淑妃见北野漠的视线在安陵沁身上,哪怕是看出了其厌恶,仍旧欲开口解释。
不过,她刚一开口,北野漠便将其打断:“你们此来的目的是什么?”
整个皇城都传开了,君后与毒医关系暧昧,安陵候为了洗脱安陵蕴的臭名声,将安陵沁打得头破血流,逼其出面澄清。
这是他的耻辱,必将清除。
至于淑妃几人做的事,他心中自也清楚,只觉没必要处理。
他不提,兰贵人自也不会再说,她很是自觉地将话题引到一边:“君上,臣妾无意中发现君后的身子特别,乃是传闻中的药人之体,最是适合试药,前些天,臣妾有幸研究出了一些于君上身体有益之药,但未肯定其效,不敢呈于君上,现盼能借君后一用,不知可否?”
“她是药人之体?”北野漠看向兰贵人,凌厉的视线中多了几分探究。
兰贵人立刻肯定:“是。”
安陵沁看着北野漠,对其半分希望不抱。
她的身体确实是特殊,但绝不是什么药人之体,兰贵人竟真有以她试药之心,那么,以其人之道,还治其人之身,最是合适。
不过,在那之前,她得先把安陵候那一家子给扳倒,至少,要让他们暂时无法对安陵睿下手。
那是她唯一的软胁,一直让人捏着,可不太妙。
祺嫔道:“君上,兰妹妹自知君上有疾,便一直在想救治之法,奈何,想出了法子,又未能找到好的试药之人。”
“君上,兰姐姐一心为君,且医术不错,若非真的肯定,必然不敢到殿前请旨,以君后千金之躯……”月美人适时开口。
话未完,便让北野漠打断:“她算什么千金之躯?不忠不洁,懦弱无能的废物罢了。”
末了,他才看向安陵沁,沉声道:“即刻起,你便负责给月美人试药,她随传,你随到。”
她这个君后,还不如一个美人,当真讽刺至极。
安陵沁垂着眸,自始至终未曾说过一句话,那微微颤抖的身体却泄露了她的情绪。
“安陵沁,本君的话,你可听明白了?”北野漠的声音又冷了几分:“若你胆敢耍什么花样……”
安陵沁浑身一抖,当架着她的宫女一松手,她立刻跪了下去:“臣妾不敢。”
估计是她的动作太大,磕头时,袖中的一瓶东西就那么掉了出来,咕噜噜滚了几下,撞到桌角停下。
安陵沁更慌了,抬手便去拣了往怀里塞。
北野漠厉声喝道:“什么东西?拿过来。”
安陵沁宛若受惊的小鸟,死死捂着瓶子:“父亲说,不能让君上看到,这药得悄悄地给君上服下,君上才能全心全意地疼爱臣妾。”
“安陵沁,本君耐性有限。”北野漠声音更冷,完全不容拒绝。
安陵沁很是害怕,也很是纠结,似是不知道是不是该呈上去。
她还没有做出决定,手中便是一空,药,被真美人抢下,恭敬地呈向北野漠。
北野漠伸手接过,并将瓶盖打开,一股淡淡的药味袭上来。
伸手将瓶盖合上,他冲着外面吼:“来人,宣太医。”
“是。”
门外,沈渝应声离去。
北野漠阴着脸,问:“这里面是什么药?安陵候给你的时候,说了些什么?你全部给本君如实说来,否则,本君灭你安陵候府满门。”
“君上,不要。”安陵沁很是害怕地说道。
在北野漠阴沉的面色下,安陵沁才又缓缓道:“父亲说我没用,不得君心,他说君上不碰我,我就该主动……”
后面的话,她没有说出来,但是,她越发红的脸不难猜测出意思。
安陵候这是在教安陵沁给他用药?让他在用药的状态下要这个女人?
“还有呢?”北野漠追问。
“还有,父亲说,只要我有了孩子……”
“想都别想。”
安陵沁的话未曾说完,便让北野漠给打断了。
北野漠浑身上下都散发出骇人的煞气,出口的话更是咬牙切齿。
安陵沁始终低垂着头,身体颤抖得越发厉害,北野漠不让她起,她便只能跪着。
不多时,沈渝的声音便响起来了。
“君上,太医带到。”
“进来。”
伴随着北野漠冰冷的声音落下,殿门被推开,太医急匆匆走了进来。
“看看这是什么东西。”北野漠将手中的瓶子扔给太医,沉声吩咐。
太医心知这东西不普通,伸手小心接过,开盖。
刹那间,太医的脸色骤变。
不必一任何言语,便能猜测出来这里面的东西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。
“君上,这里是烈性兴药。”太医如实回答。
“服用下去会如何?”
“会特别想要,也只能以那种方式来解决,若是不然,身体会受损极为严重,分量过重的话,会一睡不醒。”
话到这里,太医顿了一下,见北野漠的脸色阴沉得可怕,但也大着胆子说完后面的话:“且,服用此药后,只能行男女之事,而不能是男子。”
这说得可是够明白了,北野漠哪能听不懂?
他抬手便将手边的东西抄起砸向安陵沁:“你这个心思歹毒的女人,是想要害死本君?”
安陵沁本能地躲开:“臣妾没有。”
“没有?”北野漠怒极反笑:“来人,传本君旨,君后心思不纯,妄图害君,将安陵沁押出去,重打三十大板。即日起,废其后位,搬离坤宁殿,禁足于重华宫。”
重华宫,即冷宫。
三十大板,对于一名手无缚鸡之力,还经常被欺负,身体娇弱的女人来说,绝对是致命的。
淑妃等人本就不喜安陵沁,药人一说,不过是想要更名正言顺地搓磨她,现下人都要死了,她们何需求情?
当然,若人不死,试药一事,还得继续。
伴随着北野漠的话音方落,立刻有人走了进来,一左一右将安陵沁给抓了起来。
安陵沁挣扎求饶:“君上,臣妾没有要害你,父亲说了,那只是让君上更爱我的药,不会伤到君上。”
她这不提还好,一提,更是不得了。
北野漠抬手一挥:“拖下去,重重的打。”